盘景市的夜晚总是被五彩斑斓的灯光所笼罩,虽这么说,那不过是市中心的夜生活过得丰富了些。
此刻季非凛手中领着两个塑料袋,那是今晚的夜宵。打周末工是他攒积零用钱的途径之一,便利店的老板也很好心地将两份快餐盒饭送给他,毕竟季非凛是个工作很认真的人。别人再吃晚饭的时候,他依然坚守岗位,站在收银台前等待客人结账。
在他回家的小道上,道路两旁仅有相距很远的路灯照明。果然城郊区应该大力改善才是,那些路灯多有些年久,有的时而闪烁,有的比较昏暗。
坏人往往会在这种地方找目标,还好季非凛是男人,一米七八大个,也会些拳脚上功夫,就算遇到歹人也不怕。
若是女孩子,这种夜路恐怕会吓得她们惊惊颤颤吧。
嘀嗒……嘀嗒……
走着走着,昏暗的小道仅靠微弱的光不足看清前方。季非凛嗅到淡淡血气,血腥味随着他警惕向前而变得浓郁。
这是临近凌晨的夜晚,若是有人披头散发,踉踉跄跄地向你走来,那不难让你头脑风暴,各种妄想。
而在季非凛眼前就有这么个人,他的头发将面部全部掩盖住,一瘸一拐,行走时拖着脚。季非凛停下了脚步,他没再往前走的胆量。
“呜啊……”
微小的悲鸣声从那人那儿传来,这吓得季非凛一个激灵。
喂!不带这么玩的吧!季非凛的心跳有些加速,他吸了一口冷气,将其中一个袋子交给另一只手,空闲出来的手在裤包里乱掏一气,似乎在找些什么东西,却又摸了个空。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大晚上遇到那种东西,我人品没这么差吧!季非凛虽然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自我安慰。
别过来啊!我可不怕你!虽然他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只是颤抖的双脚已经出卖了他。
那人越走,与季非凛越近。
嘀嗒……嘀嗒……
走进来才发现,那人穿着深色的衣服,而且很多地方都破烂不堪。那人用手捂着腹部,只是暗色液体从他指间溢出然后滴落到地上。
是……人……吧!看着灯光照应出那人的影子才让季非凛舒了一口气。
果然是人,那种东西才不会出现呢!他这才将方才绷紧的神经放松。不过常理而言,现在可不是吐槽那是不是人的时候。
那人看上去伤得很重,思考是不是人的问题真的大丈夫?
于是季非凛才将那被吓得无法正常思考神经线路板了回来。
“你没事吧!”
他把手中提着的两盒盒饭放在地面上就向前一步问个关心。谁知道老天会怎么玩弄别人,季非凛也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被坑了,这比起他玩DOTA时,队友挂机还要坑爹。
那人刚走到季非凛面前就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这让季非凛牙关突然一松就何不拢了,惊讶让季非凛张着嘴迟迟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觉得自己下颚像是脱臼了,何不拢。
用手给了下巴一拳才使得疼痛让他“醒来”。
“贼老天!你这是闹哪出啊!”
完了完了!有人死了!居然就死在自己的面前,一定会被指认是杀人凶手的,一定会坐牢的,一定会与世界诀别的,我还年轻!还没有谈恋爱!还没有事业!还没有完成自己的梦想!还没有享受人生!
尽管季非凛现在已经几近抓狂,可是周围却没有其他人。
还好……还好!没人看见。他在脑海中构思着如何清理尸体,整理现场。
只是这么做,不就真成了凶手了吗?
还没有去确定受害者的生死就断定别人死掉岂不是很没礼貌?
他也是觉得并不能因为“倒下”就判定别人“死亡”。
于是蹲下身去,打算确认下还有呼吸不。
他拨开那凌乱的长发才发现——居然是他喵的后脑勺!
啊……抱歉……抱歉!
搞错面部在何处了,因为是面向下而“扑倒“的,所以面部此刻应该是和大地母亲亲密接吻中。
季非凛翻过那人的身体,并觉得手上粘糊糊的,一看才知道满手都是血渍。
破烂且因为血液而被湿润的衣服将那人的身躯完全显现出。
娇小的躯体,又在胸脯上隆起两个馒头大小的物体。
将盖住脸颊的长发拨开,季非凛从那不太明亮的灯光照应中看见的是令他心脏再次扑通扑通跳跃的景象。那是面色惨白的少女,唇上有一道很浅浅齿印,她的眼皮一跳一跳,闭着,却又想睁开,跟随睫毛在抖动着。
她那嘴角有几丝血迹,可是还有微弱的呼吸,紊乱的呼吸并不是那么急促,那很是虚弱的呼吸好似燃尽的烛光,像是随时吹来的一阵风就能将其熄灭。
她是那么的楚楚可怜,精美玲珑的脸颊好似神所雕刻,并非人间所有。
怎么办?这是出现在季非凛脑海中的新疑问。
不知她是谁家孩子,看上去不过十五岁左右的少女。
季非凛仔细观察了下,发现她的手中持着一柄黑色木棒,那木棒的头端挂着两丝白绫带,虽然带子许些部分也被血所染红。
他在脑海中回想着,似乎对此物有些了解。
对了!那不是御币吗?日本巫女作物祭祀祈祷时所用的工具。
再仔细观察些能发现,少女身着衣物也是巫女服,虽然有些破烂,但也让季非凛看出来了。
啊……还是有点料的嘛!
因为腹部的衣料裂开一大劫,在那上面隐隐约约露出起伏之物。
要是能更露出点就好了……
——这么严肃的事件,能别龌龊吗?
她是巫女?尽管季非凛有此猜想也很快被推翻了。
虽然近来外国友人的确喜欢来盘景市游玩,可穿着巫女服乱跑的家伙……
季非凛并不怀疑这少女是否脑袋有问题,反而更加认为她是在COSPLAY,然后在归途的路上遇到了不幸。
季非凛无法坐视不管,却也担心因此被牵扯进去。他可以作为一个证人而提出证词,却无法作为一个“凶手“来洗清自己。
他可以坐视不管,一走了之。他两素不相识,少女长得再美丽,与季非凛也没有太大关系。
只是……
季非凛哀叹一声,将少女扶起。
只是……真一走了之……
他将那自己身穿的陈旧衬衣撕开,简单地将少女腹部伤口包扎住。
只是……真一走了之……那么就……
这么做,明显减轻了血液的溢出,他将少女轻轻放在身后,背着,却又怕少女摔倒下来。
只是……真一走了之……那么就……真该活该撸一辈子了。
背着她,想倒回去拿那两盒盒饭也有些无力,并是不她太重,反而是太轻了。季非凛小心翼翼地腾出一只手去提起那两塑料袋,他很害怕少女因为自己的冒冒失失而摔下来。
可是啊,身后柔软的触碰让季非凛觉得自己的鼻孔毛细血管在不受控制地膨胀,搞不好会流鼻血哦。
好在少女体重仅靠一只手也能撑起,季非凛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人中上的地方。
“哇靠……不是吧!“
一手掌的血迹是闹哪样?难道自己已经失控到这种地步了吗?这样下去还没到家就会因为自己失血过多而亡的。
诶……不对,那不是少女身上的血渍吗?果然因为加班而累糊涂了吗?
就在季非凛一步一个脚印,靠着“11路公交车“走回去时,少女呢喃声引起了季非凛的注意。
“朱婉、苍魄……黄业、绿禅……“
“不要……不要……“
少女的声音很沙哑,语气也虚弱到了极致,那像是在梦呓般。
本来只是打算听听少女在说些什么,但却没想到少女搭在季非凛肩上的双手突然腕了过来,紧紧将季非凛抱住。
“啊……好冷……哀家好冷……“
哀家,少女是这么自称的。季非凛倒是从未听过有人对自己这么称呼,而这个少女的打扮,少女在遇到自己之前发生了什么,以及少女为何这么自称,这一切都让季非凛感到无法正常思考。
只是少女这么抱着季非凛,让他好一阵感到不自在,觉得自己多为少女感到可怜,同时也感到……兴奋?
他是个有理智的人,想不通的就无需多过于质疑。而不送去医院也是如此,他不想招惹太多事情,虽然眼下送去医院是最佳的选择,可是少女伤成这样,难免会有人问这问那。要是因为这个事件把自己周末打工的事情也抖露出来,并让他老爹知道,那么季非凛的老爹季秋山岂不是要把工作休了赶回来痛揍他一顿。至于原因嘛……先不说了。
只要不死!就能救活。季非凛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那么一点自信,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便是那句:”只要不死,就能救活!“
感受着少女的“体贴“,终于在漫长的归途上画了个逗号,眼前这座古老的大宅子便是季非凛的家。
而季非凛今天也算是“捡“了个少女回家。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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